农民工将打工经历写成小说 已进广州市工会工作 |
来源: 作者: 发布时间:2010-07-14 (阅读次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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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4日,32岁的四川人周述恒到广州市工会工作刚满一个月。” 由于在建筑领域工作经验较多,周述恒被分配到广州市工会下面的建筑工会部门,一个部门共4人,事情不太多,初期主要是了解情况。
7月14日,32岁的四川人周述恒到广州市工会工作刚满一个月。此前的他,是福州市一名默默无闻的农民工,在异乡打工12年,总计待过近百家工厂。
他做过车间操作工,蹬过三轮车,摆过地摊,当过保安,送过报纸……业余还挤出时间拿起了笔。
2009年,爱好文学的他把数年打工的辛酸血泪写成46万字的纪实体小说《中国式民工》。正是媒体对这本书的广泛报道,让广州市工会了解到他,并跨省将他“挖”走,想凭借他对民工心理的熟悉,推进当地农民工关怀等相关工作。
“工会力量的增强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”工作1个月后,周述恒建议赋予工会更大的责任,以及代表工人的真正权力。
清闲的工会工作
在决定来广州工作前,晃荡惯了的周述恒提前做过调研。“我来到广州,发现他们挺有诚意,再加上我确实有点个人英雄主义,想为农民工多做一点实事。”
由于在建筑领域工作经验较多,周述恒被分配到广州市工会下面的建筑工会部门,一个部门共4人,事情不太多,初期主要是了解情况。
这一个月,他已经和同事们到基层工地慰问了5次,每次随行都带上洗衣粉、菊花茶等送给工友们。
一次到建筑工地慰问,工人在聊天时悄声对他抱怨:“这么热的天,凉茶也不烧给大家喝。”当时正冒着汗珠的他的确感同身受,事后他将工人这条意见反馈给了领导。
“工会自己的力量有限,可能需要督促公司去完善管理,改进一些福利制度。”他说。
除了慰问等日常事务,工会上下最近在忙的事情,就是推动各行业企业建立工资集体协商制度。按照广东省统一规定,他们分区域、分行业在各个企业筹建制度,并增设工资集体协商指导员,指导劳资双方开展工资协商。
最近,工会还把自我权益维护等条款一条条印在普法小册子里,发给工人。
由于现在的工作比做民工时清闲些,周述恒开始闲不住。连续两个周末,他都走上广州街头,和环卫工人们聊天。建筑工地也是他爱去的地方,见到工人干活时就帮帮,休息时就聊聊天。而工人们也乐意跟他讲真话,“毕竟我就是农民工嘛,他们不防备。”
只求按时发工资
在来广州之前的12年,周述恒一直待在福州。16岁,他由堂哥堂姐带领,坐了两天两夜火车到达福州,开始了打工生涯。
他的第一份工作是“用刺鼻的令人作呕的香蕉水去抹废件上的字”,并且首月无工资,此后先后在塑料厂、钟表厂、电子厂等工厂,摸爬滚打12年。
作为一名多年的打工者,周述恒对打工群体异常了解。在他眼里,这个群体的多数都很不自信,对生活没有太多要求,饱尝城市人的歧视,而不会主动去抗争、去维权。
“比如我刚去的两个建筑工地,问他们的希望,工人说只要求工资不拖欠,如果能给每一个人都买上工伤保险就更好了。”
有个环卫工人的话让他印象深刻:“工资现在才1300左右,要是有1500啊,睡着都会笑醒。”
这些朴实的愿望常常让周觉得心里发酸。
当然,他们的工资待遇,比之周述恒十多年刚出来打工时要好很多。那时候,他记得,一个月六七百元的工资很正常;而现在一般能拿到1000左右,再加上加班,能拿到1300左右。
至于除工资外的社保待遇,周述恒鲜有享受,他清楚记得,待过的近100家单位里,只有一家台资企业主动跟工人们签合同,还给他们上保险,当时有点受宠若惊。
“以前工作难找得要死,谁还管有没有合同,给钱就干。”周说。
他了解到,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得多,拖欠工资、不签合同的都少了,但是他仍然给出一个惊人的数据:“就我所经历的,起码还有70%以上的没签劳动合同,没有医保社保。比如很多建筑工地,你随便问一下,除了大的建筑公司,中小型一般都不会签的,承包出去的就更不可能。”
失声的民工
下一步,要推动农民工问题的解决,周述恒有自己的思考。
在他看来,农民工没有太大的奢望,能按时发工资,能买上工伤保险就好了,很多人甚至都还不太知道养老保险。
就这点看,相关工资制度、社保制度的完善是必要的。但周有个疑问,无论什么制度,能不能可行,是不是表达了农民工的诉求,还是个问题。
他认为,一直以来,他们表达自己呼声的渠道还是太有限。
并且,农民工的权利意识觉醒也是个问题。很多农民工自身不愿惹事,“有的单位没按时发工资,始终要不到,他自己就算了,换个地方继续打工。至于其他的,他更不敢想。”
同时,由于离乡背井的工作居住环境,他们自己也很谨慎,除了老乡和亲戚外,工友们很难团结起来,共同去争取具体利益。
制度完善也是个迫切的问题。
周在自己书里反思:“国家,虽提供了一个农民打工的场所,却没有很规范的制定与打工相关的制度。以致本书中提到的黄牛党,黑中介,职业病,工伤,讨工资,做小姐,留守儿童,小混混,等一系列故事应运而出。”
目前身在工会的他还认为,工会力量的增强也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,他建议赋予工会更大的责任,以及代表工人的真正权力。
他在书里这样感叹:“到现在,中国的城市与农民已纠葛为一体,但却又壁垒分明。可以说,中国社会的封面是城市,封底是农民,但农民在城市缺失公平待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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